日升所需之时,缩短了。虽然她目前尚且无法确定具体缩短了多少,却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——如今,原本的一日之长已并非一日,或已变作半日,又或许更短。
而细细想来,如此事件似乎早已不是初次发生,比往常更快速的日出她似乎从前也略有留意到,却从未对此加以猜疑。
她从不曾怀疑过时间,正是因为她从小便知晓,日升日落一向是是独立于巫冢与魔域之外,独属于另一“界”所掌管之物,所以她向来认为那便如同真正的神那般,是威严而不容任何置喙的。
可眼下看来,时间的确变快了。
是另一“界”的掌管出了纰漏吗?还是……
第二个猜想涌上心头的时候,桃夭的呼吸停滞了一下,紧接着却自顾自地将那个猜测否决了。
不。不会是她所猜想的那样。
也许只是管辖日升日落的星君出了些差错罢了。她自欺欺人般地想着。
乍然面临这样的现实,桃夭仿佛还有些难以接受,她旋即逃也似的回到了房间,紧紧关上了门,又躺回床榻上,装作一切都不曾发生。
桃夭紧紧裹住锦被,将自己闷在被子里,又闭紧了双眼,试图让睡意蒙蔽此刻心中那股强烈的不真实感。
可良久,睡意都不曾袭来。
心中的被自己强行按下疑问亦是久久无法消解。
究竟为何……时间会加快?
她仍旧疑心,这一切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。
接下来的时日,桃夭一直都尤其留意着日升日落的进行,她甚至动用了一些学过的仙术,尝试去计时,测算每一日的大致时间。但奇怪的是,像朔望那日发生过的事件却再也不曾发生过了。
蓝日未曾提前升起或落下过。
一日的时间又如往常那般进行着,不曾加快,也不曾变慢。虽然偶尔会与前一日有些许偏差,但都不会差上多久,仍在正常范围之内。
一切仿佛又回到了正轨。
桃夭的猜想也随着时间一日一日的淡下去,以至于她几乎开始认定先前的那些异常只不过是另一“界”中所出现的小小纰漏罢了,与巫冢、魔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。
的确应当是这样的,但桃夭心中却还是一直有个声音不断固执地告诉她“不对”“不是这样”。
鬼使神差的,这一回,她并没有忽略那道声音。
往后的日子哪怕不再日日测算后,她仍没有放弃对于蓝日的留意。
而逐渐的,她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忙。
此时距离上回参加过魔域的朔望已经过去十日有余,再过几日,便是下一月的月初,到了那时,就是她的及笈之礼了。
及笈之礼不仅仅代表着她的成人之礼,更代表着在那一日,她会真正意义上的成为九黎一族的神女,亦是九黎一族的王储,为此,她还有着许多事物需要准备,也有着诸多事物需要修习。
包括九黎秘法,甚至继承之时所需遵循的礼教之类的,通通都要练习无数遍直到不会出任何差错为止。
所以这些时日,她不是在阿爹的凌霄宫内,便是在自己的寝殿中练习。
算起来,她也好像很久没有见过魔域的那个少年了。
桃夭翻着书页的手指停了一停,望向窗外,转而叹了口气。
不知道他最近如何了。
自己的及笈之礼就要到了,祁落,他……会来吗?
她说不清自己对祁落的情感,只知道自己到底是盼望着他能来的。
也许她的确有私心。
她明明就知道如果祁落出现自己的及笈之礼上意味着什么,但她还是邀请了他。
哪怕她那一日并没有说完她的邀请。
她与他之间从来就不需要将话说得那样清楚分明。
他猜得出她未曾说出口的每一句话语。
而她亦然。
祁落在任何人面前,都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湖水,死寂、没有丝毫波澜,这似乎是留在大多数人眼中的模样,但只有她知道那潭平静的湖面下是怎样的暗流涌动,乃至下一瞬便可能翻天覆地,倾覆所有。
他们都是彼此最好的读心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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